[摘要] 2020年是海南自贸港建设元年，海南社会经济发展将发生重大变革，旅游经济效能凸显，民航运输网络不断健全。由于海南地理位置特殊性，民航运输在交流合作方面发挥重要作用。为鼓励民航运输发展，海南多项政策并举，民航运输网络辐射欧洲、东南亚、东北亚以及南太平洋，出入境旅游人数显著增长，旅游收入贡献比例逐年提升。 

　　[关键词] 自贸港  民航运输  旅游 

　　一、民航运输对海南经济发展的贡献分析 

　　民航运输对海南旅游经济发展的作用具有不可替代性，航空游客周转量占游客总周转量的84%，可以说民航运输对海南旅游经济发挥决定性作用。 

　　（一）旅游对海南经济发展的贡献一览 

　　首先比较一下海南入境旅游收入及旅游人次变化（见图1）。 

　　　　图1：2010—2019年入境旅游收入与入境游客数量 

　　由图1可知，随着国际旅游岛深入发展及自贸区（港）建设利好，入境旅游人次及旅游贡献收入近几年大幅度提升，充分印证了政策推行的有效性。 

　　其次比较一下入境旅游收入与旅游总收入（见图2）。 

　　　　图2：2010—2019年旅游收入对比 

　　由图2可知，海南旅游收入主要来源于境内旅游贡献，入境旅游收入占比较小。 

　　最后比较一下旅游总收入对海南经济发展贡献（见图3）。 

　　　　图3：2010—2019年旅游收入对经济发展贡献 

　　由图3可知，近几年旅游收入对GDP贡献比重越来越大，接近20%，说明旅游经济对海南社会经济发展的重要性正在提升，旅游经济推广初见成效。而入境旅游收入贡献度偏低，贡献GDP均值不足百分之一，有待进一步提升。 

　　（二）海南旅游经济解剖 

　　近几年海南旅游经济发展取得阶段性成效，但是与同样以旅游经济作为支柱经济的近邻国家或地区相比，仍然存在不小差距。 

　　1.入境游客结构 

　　海南地处热带和亚热带地区，典型的海洋季风气候特征，常年平均气温22~27度，属于度假型旅游气候，故而游客结构特征十分明显。为比较研究，特将俄罗斯游客纳入东北亚统计口径。具体游客结构如图4所示。 

　　　　图4：海南入境旅游人员结构 

　　由图4可知，海南入境游客中，俄罗斯游客占比最大，其次是印尼、韩国、新加坡、马来西亚等东北亚和东南亚国家。 

　　2.入境游客数量 

　　图5为海南、泰国、马来西亚2010~2018年入境游客数量对比。 

　　　　图5：2010—2019年入境游客数量对比（单位：万人次） 

　　可以直观判断出，海南入境旅游人次与泰国、马来西亚对比存在巨大差距，说明旅游推广力度有待进一步加大。 

　　3.入境游客人均消费贡献对比 

　　图6为海南、泰国、马来西亚2010~2018年入境游客人均消费贡献对比。 

　　　　图6：2010—2018年入境游客人均创收收入对比（单位：元） 

　　在人均入境旅游创收方面，马来西亚获得了更大的成就。海南与这两国相比差距较大，人均贡献不足5000元，相较马来西亚人均贡献近6万而言，不到其十分之一。 

　　4.对国民经济发展贡献比较 

　　图7、图8为海南、泰国、马来西亚2010~2018年入境旅游收入对国民经济发展的贡献比较。 

　　　　图7：2010—2018年入境旅游收入对GDP贡献对比（单位：亿元） 

　　　　图8：2010—2018年入境旅游收入对国民经济发展贡献比较 

　　泰国具有典型性旅游经济特征，为了吸引游客入境旅游，泰国先后实行简化签证政策，并于2019年针对12个主要游客来源国家或地区实施落地签免费政策，其旅游经济贡献呈现不断上升的趋势。 

　　马来西亚采取同样的签证政策，但与泰国相比并没有取得显著成效，因此自2019年下半年开始实施更加灵活的免签入境15天签证政策。 

　　而海南为了刺激旅游经济的发展，于2018年5月1日起针对59国实行落地免签政策。从图7、图8可以看出，海南旅游对经济发展的贡献尚未取得显著成效，与东南亚以旅游经济为主的泰国、马来西亚相比差距明显。 

　　周边地区还有韩国济州岛和日本冲绳实行入境免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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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9：2010—2019年济州岛游客结构（单位：人次） 

　　韩国政府为了发展旅游经济，2006年对外国游客实行免签政策，2008年之后济州岛迎来了入境旅游高速增长。图9即为2010~2019年济州岛入境旅游人数统计。 

　　其中，中国游客在济州岛入境游客数量中占有重要比例，直接影响其入境游客量的发展趋势。2017年由于受到中韩双边关系影响，中国入境游客显著下降，事件消除后中国前往济州岛的游客逐步恢复。 

　　日本冲绳也同样实施了免签政策来助力旅游经济的发展，效果显著。中国前往冲绳旅游的人数不断攀升，增幅明显，如图10所示。 

　　　　图10：2010—2019年日本冲绳游客结构（单位：万人次） 

　　综上所述，免签政策为济州岛和冲绳带来了巨大的经济效益，其中航空运输发挥了重要的作用。而海南岛与济州岛和冲绳具有相同的区位特征：离岛，除了水运入境，其他途径仅有航空运输。因此，为助力海南旅游经济发展，我国传统航空公司及低成本航空公司应加大运力投放，机场方面给予积极配合。 

　　（三）海南旅游经济差异性原因：民航运输的制约 

　　当前，海南国际旅游岛建设尽管取得了阶段性成就，但与泰国、马来西亚等相比差异显著，其原因可从以下几个方面来分析： 

　　1.航线时刻管理 

　　航线时刻管理是航空公司运营的核心，是航线网络建设的先决条件。 

　　海南旅游季节性特点显著，旅游旺季一票难求的局面长期存在，曾经发生大雾天气自驾无法出岛而航空运输不足导致大量游客滞留的情况，为入岛旅游带来负面影响，最终航空公司通过调配大机型缓解了局势。短途运输上，大机型与中小机型相比明显是不经济的。 

　　而泰国、马来西亚实行开放天空政策，带来入境航班的大量增长。再看看韩国，疫情缓和后济州岛旅游需求旺盛，为此，韩国航空公司将本土至济州岛的航班，由原来每日约110班增加至每日约220班，航班量翻倍。由此可见韩国民航部门对市场需求的反应。 

　　2.城市通达性 

　　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我国人均收入水平获得大幅度提升，城镇人口可支配收入2019年已达42359元，是改革开放初期的100倍有余；城市化水平2019年约60%；航空出行需求更是显著增长。 

　　但随着国际贸易争端特别是美国贸易战的加剧，加强市场化信心，激活国内消费及周边国家入境消费已成为海南自贸港的发展大计。因此，航空公司需要重点关注城市通达性，提升航线网络覆盖面。 

　　图11为东南亚国家周边机场航司数量及航线通达性比较。 

　　　　图11：东南亚国家周边机场航司数量及航线通达性对比（单位：个） 

　　除了桂林两江机场境外航司入驻数量较少之外，其他机场境内外航司入驻总量差不多；但是从城市通达性方面比较，海南两家机场与重庆、昆明机场相比存在差距。 

　　图12为东南亚国家周边机场航线数量对比。 

　　　　图12：东南亚国家周边机场航线数量对比（单位：条） 

　　从航线网络布局比较来看，昆明长水机场、重庆江北机场、南宁吴圩机场在东南亚航线网络建设方面比海南两家机场更胜一筹，三亚凤凰机场明显偏弱。 

　　3.航权 

　　2003年民航局批复海南开放第三、第四、第五航权试点，2007年是海南航权取得重大突破年，国家批准海南新开辟和对外开放部分航段，实现“南面开口，北面开放”，由此海南上空南下通道打通。2011年11月三亚凤凰机场和海口美兰国际机场游客吞吐量先后突破千万人次，几年之后再次先后突破两千万人次，机场吞吐量迈入全国前列。 

　　海南开放航权17年，开通至俄罗斯、韩国及东南亚国家或地区的直航航线超过60条，“阳光海南、度假天堂”成为海南国际旅游岛的一张闪亮名片。但是国际及地区航线的开通速度与周边机场相比，差距巨大（如深圳机场2019年新开17条国际航线），说明海南航线网络国际化程度有待进一步加强。 

　　二、大开放视角下海南民航运输发展攻略 

　　国际自贸港建设为海南社会经济发展注入新的活力，也提供了新的发展机遇；民航运输作为海南发展不可替代的行业而言，也迎来了新的发展空间。 

　　为了配合自贸港建设，共同促进社会经济发展，传播中华文化，新形势下海南民航运输可从以下七个方面展开发展攻略： 

　　（一）打造侨乡文化，发扬骑楼精神 

　　海南是全国三大侨乡之一，海外华人华侨超过300万。在特殊年代，他们前往海外谋生，经过几代人发展，取得了辉煌成就。 

　　图13为我国三个典型性侨乡2015~2019年入境旅游人数的对比。 

　　　　图13：2015—2019年入境旅游人数（单位：万人次） 

　　据统计，海南华侨以东南亚居多，主要分布在泰国（超过200万）、马来西亚（超过60万）、印尼（超过20万）。 

　　由于特殊区位因素，海南社会经济发展一直比较缓慢，从东南亚国家入境海南的旅游人数便可窥豹一斑。 

　　图14即为2015~2018年东南亚国家入境海南旅游人数的对比，纵坐标代表东南亚国家入境海南的人数占海南在该国华侨数量的比例。 

　　　　图14：2015—2018年东南亚国家入境海南人数占华侨数量之比 

　　其中，印尼和新加坡相对于泰国、马来西亚而言，入境海南的人数占比更高。 

　　总的来说，海南的吸引力较弱。为发展海南经济，国家先后成立经济特区、国际旅游岛、自贸区（港），力求通过新的驱动因素激活海南活力。 

　　而骑楼即为海南华人华侨海外奋斗的精神写照：勤劳、务实、兼容并蓄。骑楼精神也是中华文明的缩影，是海南当代思想改革和经济创新驱动的明证。 

　　故而海南民航运输应以侨乡文化为突破口和情感纽带，加强情感沟通与人文交流，促进贸易往来，将“华之魂，侨之光”发扬光大。尤其是要发杨骑楼精神，坚持务实实干的发展方针，努力搭建与华人华侨交往便捷的桥梁，不仅要走出去，还要引进来。 

　　表1即为海口美兰机场、三亚凤凰机场与东南亚国家通航的城市。 

　　　　表1：海南通航的东南亚城市 

　　（二）搭乘“一带一路”东风，建设空中便捷走廊 

　　“一带一路”倡议为中国与世界其他国家共同发展、共享繁荣提供了重要的平台，为东盟国家发展注入了新的活力。东盟国家认同共商共建共享的原则，期待通过参与“一带一路”建设增进互联互通，利用中国的改革红利及广袤的腹地市场促进本国的经济发展。 

　　而作为中国民航，在“一带一路”中扮演极其重要的角色，肩负着搭建空中连通桥梁的支柱作用。由于海南地理位置的特殊性，与东盟国家的交往，除了水运之外仅有航空运输，因此海南民航运输应充分利用“一带一路”政策的实施及《东盟互联互通总体规划2025》的深入对接，搭乘中国—东盟和澜沧江—湄公河经济合作的东风，加强与东盟以及东南亚国家的航线网络建设，打造空中便捷走廊，助力自贸港的发展。 

　　目前，海口美兰国际机场航线网络建设倾向于东南亚，与东盟的航线网络保持通畅；而三亚凤凰机场航线网络建设倾向于俄罗斯，这一点与三亚城市旅游定位趋向一致。 

　　（三）充分发挥免签职能，打通连接世界的通道 

　　为助力国际旅游岛的发展，海南率先实施入岛免签政策并对59国开放，其效果正在逐步凸显。下一步应对标济州岛与冲绳，加强免签职能与范围，并扩展免签国家或地区的数量。比如可以开放自由行而非必须跟团的方式，采取跟团免签、自由行简签， 释放入境旅游潜能；在停留时间方面，可针对入境游客进行大数据分析并参考国际经验做出调整；同时，配套建立由海南岛入境中国内地其他省份的签证优惠政策，推行签证便捷举措，如给有能力的服务机构颁发签证代办许可，充分挖掘二次旅游消费的潜力。 

　　对于海南民航运输而言，应配套多语言服务，凸显国际旅游岛全球化品牌形象。比如可对标阿联酋航空提供19国语言的服务水准，培育中国超一流SKYTRAX五星服务，构建具有自贸港特色的航空运输品牌；同时以中国南方航空及海南航空作为试点，打造精品航线。 

　　（四）开展精准营销，提升游客粘度 

　　游客来源区域差异性及消费习惯差异性，可通过消费行为差异性反映出来。故而海南民航运输应加强对游客消费行为、习惯及消费趋势的研究，开展精准营销，针对旅游消费的精细化，推出精细化的服务产品，提升游客粘度。 

　　图15为俄罗斯游客的消费行为研究。 

　　　　图15：俄罗斯游客的消费行为研究 

　　由于受地理区位因素影响，俄罗斯南部地区人员倾向于前往土耳其（28%）和泰国（12%）度假；远东地区人员首选中国旅游（52%），其次是泰国（18%）和土耳其；西部地区人员倾向于前往地中海度假。因此，海南民航运输应加强南部及远东地区的营销推广，吸引更多俄罗斯人前来海南度假，除了提升航线网络丰富度外，还要加强区域优势的推介。 

　　图16为海南人均国际旅游花费与俄罗斯人均旅游花费的对比。 

　　　　图16：海南与俄罗斯人均旅游花费对比（单位：元） 

　　可以看出，俄罗斯人更愿意为旅游买单。故而海南民航运输应加强对俄罗斯人的旅游宣传推广，针对俄罗斯人的消费特点展开精准营销。 

　　（五）打造高尔夫文化名片，重构消费服务链 

　　韩国游客喜欢来中国打高尔夫，一部分前往韩国人集聚地青岛，一部分则来海南。由于区位优势，青岛韩国企业比较多，这是吸引韩国游客前往青岛的重要因素。图17即为2010~2018年入境青岛与海南的人数对比。 

　　　　图17：2010—2018年入境青岛与海南人数对比（单位：万人次） 

　　从图17可以看出，2016年由于受萨德事件影响，韩国入境青岛的人数大幅度减少，但随着事件逐步消除，入境青岛的人数开始反弹。 

　　图18为2010~2018年韩国入境海南的人数。 

　　　　图18：2010—2018年韩国入境海南人数（单位：万人次） 

　　随着海南与韩国间航线网络的逐步健全，韩国入境海南人数从2015年开始呈现不断上升的趋势。 

　　鉴于此，海南民航运输应精心打造高尔夫文化名片，为韩国游客提供专属高尔夫之旅产品，重构消费服务链，比如可参照美西南航的做法，提供高尔夫相关配套产品及服务，引导高端游客。同时以高尔夫会商会友为纽带，通过航空产业带动地方经济发展，吸引更多的韩国游客前来海南消费。 

　　（六）扮演文明传播的使者，再现郑和下西洋的辉煌 

　　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海南处于非常重要的地位；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关于支持海南全面深化改革开放的指导意见》，赋予海南经济特区改革开放新的使命。 

　　2016年中国民航在十三五规划中提出积极推动海口、三亚等机场建设，把海南打造成为面向太平洋、印度洋的航空区域门户枢纽。 

　　历史上，郑和下西洋与沿途国家建立稳定的睦邻友好关系，发挥文明使者、贸易融通的角色。据统计，郑和七次下西洋为明朝的贸易带来黄金三十万两、白银千万两，极大程度地丰富了明朝国库；同时宣扬国威，加强双边关系及贸易往来。 

　　如今面对全球化不断下滑、区域一体化逐步加强的大趋势，海南民航应以机场为窗口，以航空运输为载体，发挥窗口的名片效应和平台载体的服务品牌优势，扮演好文化传播的使者，促进人文及贸易往来，推动文化传播与贸易合作，改善和提升双边及多边关系，助力国际旅游岛和自贸港比翼双飞，从而再现当年郑和下西洋的辉煌。 

　　（七）打好绿色金字招牌，助力生命的春天长青 

　　海南得天独厚的生态资源，是可持续发展的长期优势所在。绿色、健康与养生天堂，是海南的金字招牌。 

　　为此，海南民航应加强节能减排，打造绿色航空，最终让绿色环境与绿色航空形成合力，铸造国际自贸港新的绿色招牌。 

　　据调查，航油燃料成本占航空公司总运营成本的30~40%。加强多部门协同，引进先进节油技术已是大势所趋。 

　　2015年，海航首次开启上海至北京航线生物航油商业飞行，中国也成为继美国、法国、芬兰之后第四个自主生产生物航油的国家。经比较，使用生物航油作为燃料，与传统航空燃油相比，可减少CO₂排放量50~80%，但与此同时也加大了航空公司的运行成本。 

　　鉴于此，海南的航空公司可申请特别支持政策，多项并举，加快建设绿色航空，始终坚持“保卫蓝天，绿色发展”的理念，以“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作为指导思想，以低碳经济及生态文明建设作为发展方针，将企业社会责任与保护及改善环境密切结合，为国际旅游岛及自贸港建设发挥自己的力量。 

　　三、结语 

　　民航运输是海南自贸港建设的重要环节之一。因此，在相关政策的全方位支持下，应加大航线网络建设力度，提升航空公司国际及地区市场品牌知名度，将海南打造成面向太平洋及印度洋的航空区域门户枢纽，为建设强大的海南自贸港提供有力支撑和坚实保障。 

　　目前，海口美兰国际机场二期扩建项目推进顺利，三亚凤凰新机场相关工作也在紧锣密鼓的进行中。随着一南一北两座机场扩建新建的完成及投入使用，民航运输在海南社会经济发展及自贸港建设中必将发挥更加重要的作用。（智库专家：齐朝辉、谢泗薪）

　　本文完成于2020年4月,发表于2020年第8期《空运商务》，略有调整。本文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